很多人都說海巡很爽,從陸軍的幾百人萬中選一的機率讓人留著口水乾羨慕開始(當然小抽有的是看自己的『巴庫』硬不硬,不然就是你的專長剛好可以剛好捅進它們的刀鞘裡),開始催眠自己真抽到一年的好籤運,但其實真正的大好與大壞卻正在背後亮閃著利刃準備捅你一刀…。
我這樣說絕非空穴來風,而是To see is to believe.
抽到海巡的那一刻開始,就代表未來的命運跟著無法平息的洶湧海浪一樣,考驗自己的心臟強度,因為還有很多次的不斷洗牌躲在門後,很難預料到啥時鬼牌會跟你敲門,當然也會有很爽的時候(應該也是唯一的爽time),那就是新訓的一個月(不過很可惜的是現在的新制已經縮減為一個禮拜,then就得下安檢所不斷從學長的拉陣中熬到頂天),那時候過的日子可以說是要風得風根本不知道是在當兵還是在飯店度假,吃飯上課打鼾的大學生生活就在教室內繼續上演,只是課程變成了安檢器材操作、綜合逮捕術沙盤推演、MTS呼機要領、查艙技巧實務簡介…,但其實教官多半都上課要30分後才會慢慢飄移到教室內,不然就是永遠的藏鏡人,然後放我們在教室內數鴿子,所以真的狠狠很無聊到可以數著頭毛又多長了幾根,要不然就是上課的教官也都在跟你打屁,然後說著海巡將來下一線的恐怖七大不可思議(海上浮屍打撈之面目全非、恐怖學長摳機狂電之欲哭無淚、洗米煮飯家事樣樣精之妙手小廚師、噴船時航機瞄繪圖手足無措之欲哭無淚、出包學弟累慘同梯之糞坑走三回、同梯同命之拉陣傳奇硬是要得、野柳軍犬士官長專咬新兵之血盆大嘴),挑戰我們想像力的極限,心情的high點也跟著大起、大-落落落落,落到懸崖底再也爬不起來,因為海巡當初是從憲兵的體制中區分出來,而憲兵最讓人嗆得噴飯的就是要命的學長學弟制,因此身上也跟著海巡流著相同濃不可化的血,然後不斷repeat重演,剛下一線的學弟多半都只有被當猴子耍的份,然後學著狗叫悲鳴著暗湧的潮水何時回歸平靜!﹖守望時不知道船名、航機描繪圖手畫的速度跟不上船隻八爪章魚的航行方向、整點回報岸際狀況與海面狀況等拉哩拉雜,同一時間光是守望就要完成這麼多事,對於新手而言真不知所謂(聽說剛下去前三天內就得把六七百字數則的守望報告詞報備倒著也能背),加上如果分發到大哨所像是野柳、蘇澳之類的大港,夏季最熱的噴船的動輒兩三百隻,絕對讓你『坎』到不知道要怎麼辦,偏偏學長多半是在井邊再捧一塊巨石向你投下去,要是你沒辦法同時將船名編號一一回報,該時用摳機回報的口速大概可以飆到180破表都有可能,但一開始的自己連報告詞與特定標語都搞不懂的狀況下,同梯的可能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自己,報錯時就叫你不斷重發(重新回報船隻編號),你就真的哭笑不得了,大哨所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安檢、港巡、守望的學長通常不只一個,有時候都卡三四個,要是同時用MTS摳機呼你你沒辦法回然後要求學長重發的話(對學長來說就是大不敬),學長多半不理你,然後就是等你下哨時拉陣你,而且就開始了接續不斷的魔鬼拉陣營,有時候在想,學長學弟制存在的價值就是玩弄學弟與鼓掌之間嗎?大家其實都是差不多年紀,當兵只是為了償還對國家的債務,如果在壓榨裡面可以成熟一個男人的必要條件,我確實不相信,而且很作噁,很多時候學弟將心比心的心態告訴自己絕對在熬成一兵時不要繼續玩自己的學弟,結果頂天後就翹起二郎腿把學弟當男傭呼來喚去,這樣的肥皂劇屢見不鮮,好像一場鬧劇,想請問一下該結束了嗎?還沒,『我』都還沒玩到呢!靠…就是這樣輪番上陣,難怪愈來愈多連署投書,在汁榨乾肉啃盡後,然後還有一推被壓下來不為人知的瓶中信,深埋地底兩萬呎。
當然,新訓也有在玩心臟病的刺激,在翻了一落落平淡無奇的不重複牌後,突然間病發一次,很要命的抽籤遊戲又開始了,躲在門後的鬼牌開始重疊,不像陸軍抽完就定生死,該好該壞就在那翻牌過後的哭與笑,而海巡的鬼門走三關,這只是開始。
就在一階訓放假前,人士官熊熊心血來潮突然說要來,也就代表教官說的壓榨遊戲即將開始,第一次無論你的後台多硬都沒輒,馬大(馬祖大隊)是抽了就得去,無論先前是否有選兵官要你留在哪兒肥缺都一樣不可能搓出泡泡的,就是有這種不可抗拒性,所以大家都只有緊捏著自己的肉餡等著被凌遲的份,沒有手中無籤在此抽籤等台詞show,抽完順序籤後緊接著就是生死一瞬間,抽完不用先亮牌,在教室排排坐籤牌緊握放頭上不能掉(掉了人士官就認定你作弊,馬大就因此少了一支籤,教室接著就會有歡呼跟感激聲,不過機率是0.0000001),等到教室空位被填滿後,同一時間亮牌,抽到鬼的只差沒有驚嚇昏過去,鬼叫了一長聲「啊ㄚㄚㄚ」,但也無可奈何,有些人直呼好險莫名的噗哧了一下,摸著身上掛著的護身符、手上畫著的眼睛呆笑,79個人要抽7個出來約莫十一分之ㄧ的機率實在很大,我也混在其中拍著胸膛渾然不知是怎麼度過這樣的心情,接著第二輪選兵官才能發揮他的英雄用武之地,不過也是他們挑你,要是沒叫到你的號碼,你就等著第三回合的大抽,夠刺激了吧!!因為當初在少輔社走跳了四年的名堂,好歹也混到個輔導員,所以就被征召過去,總共四個心輔官八個大眼睛端視著你,三個有輔導專長的大頭兵他們只要一個,當然他們會先問你們有沒有人要放棄參加第三回合抽籤的,現在就可以回去教室沒關係。
大家留在訓大(訓練大隊)的意願都何其的高,於是還是三個人,還有迎著寒風而來的八隻眼睛。
最後讓我們發問一些關於心輔工作到底在做啥,還有一些我們心裡的小疑問後,便讓我們回去,他們說要靠投票決定,多的就留下,這麼簡單。
挺緊張的繃著神經,因為太多人要搶二二的淡水,至於其他地方學長教官都說很『坎』,滿多人都不想以身試法,除了家住附近的會把意願缺填滿外,我們至少還有另一個三分之一被挑的機會,相對於坐在教室的其他人而言卻是不可逆的天命,最後我竟然意外的中籤,留校訓大察看一年,很爽,爽爽爽爽爽,到底多爽呢?只有心裡面分速120的噗通聲知道。
可能是會吵的孩子有糖吃吧!因為那時候的發問都只有我一個人問,其他兩個人好像都只有點頭而已,所以該積極一點就該表現積極是好的,我是這麼想的。
對於繼續在第三回合奮戰的弟兄而言,我已經有最後的堡壘,就看著這團戰火的十里煙霧何時散去,一開始搶淡水的大多都被分發到邊疆地帶,二三的竹圍與二四的南寮漁港,因為淡水只需要三人份,其他通通落水。
抽完第三回合的大抽氣氛飄著一股詭異,中馬大的似乎都垂著頭,魂跟身體也分開了似的,中淡水的卻閤不攏嘴的笑開形成強烈反差,當然也很多人安慰自己反正學長的經歷又不代表是自己的,多坎說不定都是假的,要自己體驗走那麼一遭,才知道箇中名堂,才是真的。
海巡人的一波三折,從陸軍抽到海巡開始外擴,到熬過了抽籤分發安檢所的第二折,還有分發哨所的最後一年的保衛戰,第三波衝向岸際,會迸出麼樣的浪花,開大開小到時就知道。
在安檢索打滾聽說只是學長學弟制的前菜,幾週後下去哨所才是痛苦的開始,因為伴隨著自己熬到一兵,沒有饅頭可數,只有呼呼的海風笑著自己當初為啥米這樣傻,班長所謂的的爽缺,那是他們沒當過海巡不知道的自我以為,當然也是有爽的啦,不過分發到小哨所的機率很小,人少補的缺更少,也是要看運氣,沒有人可以天天過年的,而且下去哨所通常都只有你一人,面對一張張猙獰的面孔,就知道下去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還是留訓大好,只要下一線訓練五天體驗看看就好,放完結訓假五天緊接著就要下去野柳見習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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